云烟哦了一声，转头看着窗外，玻璃上映出她有些挫败的脸，陆臣雨侧头瞧她：“怎么这副模样？”
“没什么。”云烟不太想说。
其实她知道陆臣雨早就知道了，那么些人跟在身边，不知道才怪呢。
陆臣雨也没追问，换了个话题道：“查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云烟就泄气，她靠在椅背上，随手抓起一个靠枕抱在怀里，心里稍微疑惑了一下，陆臣雨怎么会往车上放抱枕，但随即就忘掉了这回事，叹了口气道：“不怎么样，我一开始就搞错了，这个陈子翰，比我想象的要更狡猾。”
最初，云烟是想假借其中一个情妇的姐姐的身份，来威吓陈子翰，心里想着，他做了那么些亏心事，肯定心虚。
然而她实在低估了这个人，这人能做出那些事来，哪里又怕她的恐吓。
“慢慢来，只要是他做的，事情总会有破绽的。”陆臣雨宽慰道。
云烟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说他的动机是什么，那些人都惹到他了？可不应该啊，能被他包养的，应该都是他喜欢的人吧。”云烟真是想不明白。
陆臣雨简单道：“揣摩一个杀人犯的心理，你得把自己代入进去。”
云烟试了一下，感觉有点难，可能她还没变态到那个程度。
又听陆臣雨道：“明天开始，我陪你去调查。”
云烟啊了一声，陆臣雨的工作很忙，他竟然有时间陪自己？
陆臣雨没解释为什么会这么做，反正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是这么做的。
两人跟踪陈子翰，从早到晚，对方行踪倒是很固定，中午会出来吃饭，晚上按部就班的下班，回家，不出去娱乐，作息如同老干部一样。
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云烟有理由相信，她是打草惊蛇了，要是一开始，不去惊动陈子翰，他估计会露出些什么破绽来也说不准。
几个突破口都不行，她不禁也有些黔驴技穷，慕慕找错了人，认为她能找到证据，然而她对这个人，还真的是束手无策。
这人，与宫冥羽又很不同。
“耽误你时间了。”云烟闷闷道，看向驾驶座上的陆臣雨。
陆臣雨神情平静，耸耸肩道：“我也不是那么忙，否则哪儿抽得出时间陪你。”
云烟自是不相信的，这种分分钟几千万生意上下的老板，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啊，话又说回来，凭他的赚钱能力，应该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今天的一天盯梢结束，陆臣雨没有直接驱车回家，而是带云烟来到了一家餐馆。
“先吃饭，吃完再回去。”
因为事情没有进展，云烟吃什么都味同嚼蜡，陆臣雨特意挑选的这家餐厅，味道是出了名的好，她竟然也没吃出个所以然来。
“我去下洗手间。”陆臣雨起身走了出去。
关上包厢门，他脸上的表情不复刚才的柔和，冷了下来。
他一直在等着云烟的求助，然而，她便是到了无法可想的地步，仍旧没有想过要向他求救，自己这么大个人，在她眼里，好像可有可无一般。
陆臣雨吸了口烟，仰头吐出白色的眼圈，烟雾朦胧了他的面容，如同罩着轻纱一般。
重新回到包厢，陆臣雨脸色有些难看。
“你怎么了？”云烟心里有点不舒服，努力压制着那股难受的感觉。
陆臣雨忍耐的看着她，声音沉沉：“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云烟诧异：“说什么？”
陆臣雨闭了下眼睛，眼里划过一抹自嘲。
云烟看他不对劲，凑过来盯着他的脸瞧，陆臣雨冷着脸，转过去，不让她看。云烟不禁有些茫然，出去了一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发生了什么？
“陆臣雨，你吃点菜，吃饱了就不生气了。”云烟幼稚的给他夹了一堆。
陆臣雨抓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云烟，你现在什么感觉？”
“什么？”云烟不解。
“查不到任何东西，没有头绪，做无用功，你什么感觉？”陆臣雨毫不留情的道。
云烟用了点力，挣开他的手，不高兴地道：“当然不好受了，你明知道，还要来揭我的伤疤，太过分了。”
“那你就从来没想过要跟我说？”陆臣雨质问道。
云烟沉默了，她的确没想过要问陆臣雨帮忙，即便陆臣雨每天都跟她在一起，她却是没主动开口。
在她心里，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而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
云烟张了张口，心虚道：“就这事啊，也不值得生气的嘛，我这不是在调查着。”
陆臣雨定定凝视着她，云烟坦然的与他对视，半晌，陆臣雨摇了摇头，叹道：“算了，让你多依靠我一点，比要你的命还难吧。”
“也不至于。”云烟小声道，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她看着陆臣雨，问，“你刚才出去抽烟了？”
陆臣雨身上带着烟味，靠的近了，一下就能闻出来。
“这么灵，狗鼻子么？”陆臣雨也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却因为抽过烟，闻不出什么味道来。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关系更是融洽了几分，听言，云烟毫不犹豫的怼回去：“你才是狗鼻子，烟那么大味道，没有嗅觉才闻不出来呢。”
陆臣雨被她白了一眼，心情反而舒畅了一些，拿起筷子给云烟夹了几筷子菜：“行吧，说不过你。”
云烟自认已经吃了不少了，肚子都撑了起来，没什么形象的拍了拍：“吃的够多了，再吃就肥死了，没发现我最近长肉了么？”
陆臣雨仔细端详着：“下巴是圆了一点。”
云烟惊恐道：“那你还让我多吃，故意的吧。”
陆臣雨轻笑，还未说什么，忽然见云烟脸色大变，捂着嘴巴，脸朝着另外一边，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呕。
“怎么了？”陆臣雨连忙过去给她拍抚。
云烟推开他，冲向洗手间，陆臣雨不放心，也跟了过去，守在洗手间门口，听着里面一阵阵的干呕声，回忆着桌上的菜，有种不好的联想。
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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