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林栗惊异地看着蒋默川，“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不上去了。”
蒋默川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当他喜形于外的时候，林栗也很清楚，不该继续追问，否则蒋默川的少爷脾气一旦上了头，又该很难收场了。
“行吧，你说怎样就怎样，不从来都是这样的么。”林栗也干脆不再多作争辩。
只是刚刚走出香山酒店的大门，看看外面的天气也变得很清凉，街头上几乎看不到几辆车，想必短时间内，也很难找到出租车。
“算了，我们还是先在这里住下再说。”蒋默川又改了主意，转身就上了楼。
熟悉的烟草香味，熟悉的1009号房间。
这里的一切，无不让林栗觉得万分熟悉。
床上放着香槟，但却没有任何值得他们庆祝的事情。
林栗大致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你原本以为，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求婚，是么。”
意外的是，这一次蒋默川没有否认，“我原本的确是这样想的。”他弯下腰，拿起床上的香槟。
“嘭！”地一声，敲开香槟的盖子，却是没有让香槟喷洒出来。
房间里没有喜气，倒是充满了压抑的氛围。
“我们之间，好像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一直都阻碍在我们之间。你觉得，这道鸿沟到底是什么。”林栗突然想起了很多事，难免也会有些感慨。
蒋默川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高脚杯，顾自倒了一杯香槟，轻抿了一口，像是没有听到林栗的话，又像是刻意在避开这个话题，转言说道：
“明天有什么安排么，如果没有的话，陪我出去走走。”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林栗一脸不悦地看着蒋默川。
蒋默川也终于抬眼正视着林栗，“怎么了，那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鸿沟是什么。”
林栗道：“以前我一直觉得，我们门当户对，是彼此最好的归宿，可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越来越让我觉得，我们根本不该在一起。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点都不像是林栗亲口说出来的话。
但事实上，这又的确是林栗自己说的。不仅如此，此刻的她，也是格外的冷静，没有丝毫冲动的意思。
蒋默川看得出她的冷静，他的脸上闪过意思疑惑，“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你开始怕了。”
白天的事情，一幕幕都太过血腥可怖。在西城医院里发生的一切，只怕是林栗这一生都很难忘怀。
“我承认，我是怕了。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林栗一脸爱慕的看着蒋默川。
不得不承认，她到现在为止，心里仍然对蒋默川无法割舍。
“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当你越害怕什么的时候，就越是要去面对它。只有敢于面对自己的恐惧，你才能真的战胜恐惧。”蒋默川这样的人，竟也会变得这般说教。
林栗知道，这样的改变，完全是为她而就。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会朝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前进。你也应该这样做，不是么。”林栗的语气很平静，说话间，突然弯下腰来，从蒋默川的手里夺过高脚杯，将被子里残余的香槟，一饮而尽。
蒋默川很奇怪地看着她，“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呢。”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林栗是真的觉得蒋默川这样的人太过高冷，让人很难以接近。
可真正跟蒋默川变得熟络起来以后，她发现，蒋默川这人其实很好欺负。
因为，古人说，正人君子之所以好欺负，正是因为他们都太方正了。
一个太过方正的人，脑子就很难转弯。
其实这样的人，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有时候林栗真会觉得，蒋默川这人太过简单。
可当见到蒋默川在办公室里娴熟的办公之时，又会觉得，其实他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裁，也不至于会那样简单。
或许，真的是她无法看透蒋默川。
但就眼前的这个蒋默川来说，实在是太简单，甚至到了一种近乎天真的地步。
“蒋默川，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还会记得我么。”这句话，似乎每一个将要离别的人，都会忍不住说出口。
林栗也不例外，她不仅仅说了，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看着蒋默川说出来的。
蒋默川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会否有过一丝的不舍。
“为什么不说话。”林栗已经等得不耐烦，虽然这等待只有短短的一刹。
她以为说出这样的话，至少能让蒋默川的情绪产生一些波动，至少看起来会有一些儿的紧张。
但事实上，蒋默川太从容了，仿佛林栗说的每一句话，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想让我说什么。”蒋默川问，用那种最为平淡的语气，就像是上司与下属之间的对方方式。
林栗是真的开始沉不住气了，质问道：“对了，有一点我很好奇，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求婚。”
“跟一个人求婚，难道不只是因为想跟她生活在一起么。”蒋默川明知道这样说，不可能赢得林栗的欢心，可他就是不愿意改变他一贯的说话方式。
林栗讽刺一笑，“原来是这样的，看起来，真的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对了，你还有事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回哪儿去？”蒋默川突然站起身来。
他的身高，仍旧会给林栗的心里带来一些压迫感。
她仰首望着他，看到他目光中的冰冷和失望，她也是略有一些迟疑，“当然是回我自己家。”
“你有家么。”蒋默川冷淡的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看到我，你可以先去不老居住下。我可以暂时不去那个地方。”
“嗯，好。”林栗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可蒋默川突然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床上，身体重重地压了过来。
这一幕，还真是猝不及防啊。
床头柜上的台灯，不知何时，竟被蒋默川给关了。
房间里一片幽暗，只听到蒋默川重重的喘息之声，声音低沉地说道：“这才是你要的吧，既然如此，我愿意。”
若是换作最初的时候，林栗或许会口不对心的说一些违心之言，可这一次，她却是再坦诚不过地说道：“这不是我要的，你放开我。”
“不放。”蒋默川坚持，一双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
林栗干脆躺着不动，就像是一块失去了生命，冰冷的死尸，“那好，你来吧，但我跟你说，你这样真的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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