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没把他们彻底杀死吧？”古凰儿先自我否认，“等我们走后，他们就逃了。”
“可能性不大。”夏昭瞥过古凰儿一眼，语气怪异，“为了保护某人，你昨天使的内力，别说杀死个人，就算杀死头狮子都够了。”
古凰儿摸摸鼻子，搞不懂自己怎么回事，和太子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太子武功不济，她武功超绝，她保护下他这不很应该吗？
为什么夏昭用这种语气，她就觉得自己做错了，还有之前好几次，太子搂一下而已，她看到夏昭的眼神，甚至只要想到夏昭，就急得想逃……
那感觉，就好像没做作业的学生，恰被严厉的夫子抓住。
“我有那么凶猛？”古凰儿迷之尴尬。
夏昭极轻的“哼”一声，答案不言而喻。
做错事的感觉更重，古凰儿看着蹲在地上查找现场痕迹的夏昭，决定用专业为自己辩护：“我爹说过，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还特别叮嘱，一定要向我们家夏将军学习。”
某人在听到“我们家夏将军”几个字后，原绷着的脸一下就绷不住了，对着焦土的俊脸如冬雪初霁，如春暖花开。
“不生气啦？”古凰儿咻的蹲到夏昭旁边，“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那种情况下，我肯定每一击都全力以赴，一旦手下留情，留下性命的很可能就是你我。”
夏昭抬头，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在古凰儿头上摸了下：“我没有生气。”
“怎么没有生气？嘴角都塌下来了。”古凰儿在夏昭下巴上划了一下，示意那是嘴角塌下来的弧度。
夏昭没动，只满眼无奈的看着她。
她便捏着夏昭的唇角，往上提了提：“你笑起来挺好看，以后应该多笑笑。”
夏昭依旧没动，只看着古凰儿。
古凰儿造次的手不敢动了，偷偷的轻轻的放下。
两个人距离极近，能清晰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能感觉到交错的呼吸，听到擂鼓般的心跳。
乱了……
古凰儿完全不知怎么回事，就见夏昭倏然而至，陡然放大的脸庞，琥珀色的眸中光华万千，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唇上。
古凰儿的脑海里全是浆糊，只瞪大眼睛僵在那里，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
夏昭没有更进一步，伸手，食指和拇指在古凰儿脸庞拈了下，倏地后退，再摊开手指。
“刚吓坏我了，生怕是虫子。”
其实就是一点草灰。
古凰儿重新找回呼吸，忙着站起，离夏昭远一点。
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她和这个男人一旦靠近，呼吸和心跳都会乱。
“你下次看清楚啊！若真是虫子，你要反应这么慢的话，我都死了一万次了……还有，若真是虫子，你可千万别用手！”
“好。”
气氛太暧昧，两个人都不知说什么，又或者谁都不愿率先打断这种让人心跳加快的氛围，只低着头，各自寻找线索。
“兵刃上的毒和虫子的毒一脉相承，应是从虫子身上提取的。”古凰儿说，“稀释过很多倍，又或者离开虫子后，毒性会慢慢降低。”
“毒是同一种毒，有没有稀释或毒性有没有降低却不好说。”夏昭不同意古凰儿观点，“同一把兵器，每砍伤一个人，毒就在伤口处留下一部分，若有10道伤口，兵器上的毒就会少十份。”
“有道理。”古凰儿从来不是固执的人，只要别人的意见更合理，她都听得进去。
夏昭直起身子，朝周围看过：“我就奇怪，就算有人给他们收尸，也不至于连兵器都一件不落。”
现场遗失的刀剑，每一把都有东宫标志，没有一把属于杀手。
那日也是一样，抬下山的不光有古家军的尸体，还有杀手的，兵器和人头差不多对得上号，可问题是，杀手的数量至少缩水了三分之二，连同他们的兵器。
“既然收尸，为何不一起收了？”古凰儿说的是那日，“来得及把兵器对号入座，来不及将人带走？”
“那样数量，若真要运走，必定浩浩荡荡，可云泾山周围，根本没人看见运送尸体的队伍。”夏昭说。
古凰儿一个激灵：“所以，他们的尸体还在山上？这里真是他们的老巢？”
说话间，古凰儿声音小了很多，她走到夏昭身边，生怕隔墙有耳，“该不会这座山真被挖空了吧？”
无论是那样数量的杀手，还是那样数量的毒虫毒蛇，都来得太诡异。
“四处找找吧。”夏昭说，“虫洞不好找，可若要住人，至少得供一人通过。”
古凰儿点头。
夏昭再叮嘱：“待会儿无论看见什么，切记不要害怕，不要发声，不要惊动蛇虫，我们今日的目标不是灭了谁，而是找到他们老巢。”
“放心，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古凰儿说。
“若不小心惊动了杀手或虫子，不要恋战，赶紧跑。”夏昭还在叮嘱。
“我是那种冲动的人吗？”古凰儿不服，平时没发现他这么叨叨叨。
“是。”夏昭居然很正经，“你哪次打仗不是冲在最前面？看见敌人就冲，一点技巧都没有。”
“我……”
古凰儿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像她这种身前士卒，英勇无敌的人，怎么到夏昭嘴里，就约等于没脑子？
她想了半天才道，“兵书有云，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接下来的一路，你跟在我后面，看我手势行动。”夏昭顿了下，“古家军的传音手势，你还记得吗？”
不等古凰儿回答，夏昭将几个最重要的手势比划了一次，特别强调“稍安勿躁”和“后退”的动作。
“好了，相信我。”古凰儿一把抓住他的手，“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和以前不同，特冷静。”上次在皇宴上就没有发飙。
夏昭一脸不相信，却依然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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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以遇袭地为圆心，地毯式搜索，把地上、山壁上所有大洞小洞都做了记号，稍大点的山洞更是每个必进。
这是他们进的第4个山洞，洞口不到一人高，进入后，光线虽暗，空间豁然开朗，足够五人并排走路。
两个人相视看一眼，脚步更轻，十来步后，他们听见鳞片划过鳞片的声音。
声音来源在拐角之后，两人轻脚轻手走过去，刚一个转弯——
待古凰儿看清洞中情形，顿时瞪大眼睛，一把捂住夏昭眼睛，将他往后一拽，拉起他的手狂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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