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过来这边有点事，顺道也来看看你。”季承川即使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他的长相在同龄人中仍然属于佼佼者，因此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他一定也是容颜出众。
“爸，您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让我来接你。”季少枫在季承川印象中的性格一直都是沉稳内敛，尤其他在自己面前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拘束感，季承川都能感受到。
“你工作繁忙，不想给你添麻烦。”
季承川的这番话落入外人耳里是他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是在季少枫看来却完全不同，毕竟有哪对父子之间的相处会像他们这样比陌生人还不如。
“瑶瑶，还不赶快过来见过季总。”原本还在神游天外的姚瑶蓦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赶紧收敛心思走过去，乖乖巧巧地立在姚浩的身边。
“季总，您好！”姚瑶落落大方地冲对方一笑，她长得漂亮自然会更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姚总，真是好福气啊！有个如此亭亭玉立的女儿。”季承川望着姚瑶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飘忽不定。
要是她还在的话，他们的女儿应该也和面前的这个女孩一般大了吧！
须臾间，曾经的那些不堪往事也一股脑儿地涌上脑海。
她决绝的眼神以及矢口否认肚子的孩子并不他的，还有他从外面出差回来得知她与人私奔的消息，这一切一切都在今晚再次想起来。
“爸？”
为了避免失礼，季少枫靠近季承川小声地提醒他。
思绪骤然被打断，季承川抱歉地朝姚浩一笑，“不好意思，姚总，你刚才说什么？”
姚浩也是个精明人，自然不会让季承川下不了台面，于是他笑着打太极般地转移了话题。
“季总，不如我们过去喝一杯，也好让他们这些年轻人相互交流取经？”
季承川也觉得姚浩的这个提议甚好，于是他拍拍季少枫的肩膀，转瞬跟着姚浩离开了这里。
姚浩前脚刚走，姚瑶也准备撤退，只是季少枫似乎早已料到她的想法一样，及时地将她拦了下来。
“这就是姚小姐的待客之道？要是被姚总知道的话，恐怕不太好吧？”季少枫用的是漫不经心的音调，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姚瑶恨不得撕开他虚伪的嘴脸。
“季少枫，你不是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有什么好装的？”女人的直觉很准，姚瑶讨厌这个男人的同时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所以他们彼此彼此。
姚瑶说得一点没错。
但是季少枫在季承川无意中看了他们这方一眼之后，彻底地改变了想法。
“我觉得姚总说得很对，我们晚生后辈确实需要多多交流一下。”这话从季少枫的嘴里说出来，姚瑶忍不住想翻白眼。
“季少枫，你在逗我玩吗？”姚瑶冷冷地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
“姚小姐，容我提醒你一下，姚总正看着我们这边，你最好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幼稚！你以为你骗得到我？”姚瑶佯装无意地扫了一眼姚浩所站的地方。
心中一个激灵。
姚浩的威胁言犹在耳，姚瑶皮笑肉不笑地对季少枫说：“看在季总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我只好勉为其难地陪一会季总啰！”姚瑶的姿态还是摆得挺高的。
站在离他们不远地方的秦北陌几乎没有将视线从他们的身上移开过，看见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他的胸口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堵得难受。
再次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秦北陌眼底的阴霾更盛。
……
晚宴结束后，季承川坐的季少枫的车子离开。
两父子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呆在一起过了，季承川的酒量一向不好，但是今晚却架不住姚浩的劝说贪杯了。
此刻季承川和季少枫坐在车子的后排，一时间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周围的气氛倒是显得有点低迷。
“听说你在御都投资了一家娱乐公司？”即使季承川没在他的身边依然能够时刻掌握他的最新动态，因此季少枫对于他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小公司不成气候的，”季少枫不卑不亢地回答。
“少枫，不用在爸爸面前谦虚，你的能力我还不清楚？”季承川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笑了一下。
不过季少枫看得不是很清楚，等到他再次望向季承川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沉吟了数秒，季承川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少枫，这些年爸爸确实是亏欠你太多了。”
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季少枫一瞬不瞬地顶着对面的季承川。
或许是窗外的灯光过于昏暗，季少枫竟会觉得这一次见到的季承川似乎少了之前每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上那股子令人羡慕的洒脱。
“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季少枫难得鼓足勇气一次。
季承川没有想太多地应允了。
“当初你和妈妈结婚是自愿的吗？”季少枫语调略显生硬。
季承川的沉默，季少枫看在眼里。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样，所以爸爸才会不喜欢妈妈，即使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依旧对他没有什么感情。
“少枫，我知道你的心里对爸爸有怨恨，有时候我又何尝不怨恨自己，但是爸爸其实是爱你的。”季承川明知道前尘往事不可追，他却依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固守在原地。
“爸——”季少枫的嗓音低沉了许多。
“我知道御都有一家咖啡屋不错，等有空了我带您专门去品尝一下味道。”
虽然在季少枫的记忆中，季承川很少回家，但是他唯一记得便是他嗜咖啡如命。
记忆一下子又飘到了远方，连带着季承川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好啊！”
“不过我很挑剔的。”
“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全球各地地飞吗？终其一生我都在寻找一种味道，让我终生难忘的那种味道，或许我这辈子再也品尝不到。”说到最后的时候，季承川似乎困了，于是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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