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夜坐在暗处，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如同四年前平静的看着青青一样。
只不过这个传说中的辛家大小姐比青青要放的更开一些，跟四五个男人玩的很开心，大把大把的钞票被砸在她身上，沾着猩红的酒液，可那些人是什么人？
玩死的女人不计其数。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肯放过她了，直接往死了玩。
隔得老远，唐九夜都能看到她惊恐万状的脸。
真特么丑。
他皱眉。
燕珍明显比他激动的多，“九爷......”
他挑眉：“想救？”
燕珍的嘴唇都白了，“青青也是这样......”
“她不是青青，”唐九夜道：“不是我见死不救，是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救，我也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跟太子爷翻脸。”
燕珍咬着唇，不说话。
“你比我还大两岁呢，趁早看开想通。”唐九夜站起身来，眼睛瞬间危险的眯起：“那人是谁？”
燕珍看向大门的方向，一个身材颀长的俊朗男人冷着脸出现，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厉氏集团的少爷。”
“厉氏集团，”唐九夜冷笑一声，“看这个样子是来找那个什么辛家大小姐的，你去看着点，别让他和太子爷起了冲突。”
日子照常的过，阮茵茵得了影后，特地从拍摄地飞回来感谢他。
女人的感谢，无非也就是上床。
唐九夜今天没什么兴致，推开想要坐上自己大腿的阮茵茵，嫌恶道：“我没叫你，就别来找我。”
阮茵茵吃了个闷亏，可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做小伏低的点头。
恰在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惊喜和兴奋：“阮茵茵......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好喜欢你演的电影啊！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
唐九夜斜了一眼过去，有些发愣。
这个女孩......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还穿着一身中学的校服，马尾辫高高的扎在脑后，鹅蛋脸，大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小小的，水水润润的，跟青青有六七分像。
阮茵茵有些恼，“不好意思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你打扰到我了，请你离开。”
女孩脸上的笑容僵住，有些局促，“对、对不起......”
“签。”
阮茵茵惊讶：“九爷......”
唐九夜点燃了一支香烟，吹入浓重的白色烟雾，隐在黑暗中打量着这个青涩的学生妹，薄唇亲启：“我说，签。”
阮茵茵皱了皱眉，不敢不从，“没有纸笔，怎么签？”
唐九夜冷笑：“那就用你的口红签在内衣上送给她。”
那女孩有些害怕他，往阮茵茵旁边靠了靠，从双肩包里取出了本子和笔，小心翼翼的讨好着：“麻烦你签在这里就可以，不好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们了，我很快就走......”
“你跟着她来到这儿？”唐九夜问。
女孩不想理他，可估计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来视而不见，垂着眼睛轻轻点头。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阮茵茵啊，冰雪皇后，也是新一届的影后！”
“嗤，”唐九夜笑了，“这只是表象而已，用来骗你们这些学生妹罢了，去除掉这些光环，你知道她有多烂吗？”
女孩不高兴了：“你怎么能这么说阮茵茵呢？你是她男朋友吧？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熬了一个通宵从拍摄地飞过来，连轴转了三天三夜！”
唐九夜看向阮茵茵，挑眉。
阮茵茵已经烦躁的不行了，快速签了名塞进女孩怀里：“快走吧，我的私事不用你管，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
女孩有些委屈，倔强道：“阮茵茵，你要记得你还有粉丝们，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阮茵茵嫌恶的挥手：“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走。”
女孩最后瞪了一眼唐九夜，似是警告，一跺脚转身走了。
唐九夜招手叫来一个酒保：“把刚才那个学生妹带到我房间。”
夜宴里头，什么事情没有，酒保只是觉得习以为常，麻利的去办了。
阮茵茵也抽出了一根女士烟，捏爆了里头的薄荷爆珠，悠悠道：“一见钟情？”
“算不上，就是看着顺眼，有点像......”
“像什么？”
“像我女人。”唐九夜裂开嘴笑，掐灭了烟，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的时候，燕珍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她办事严谨，已经把这个姑娘的情况摸清楚了：“她叫陆瑶，城东陆家的私生女，陆家老爷子不认，跟母亲一起租房子住，不过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陆霖倒是挺喜欢这个妹妹，不缺她钱花。”
隔着一层门板，能听到里面的陆瑶疯狂的敲门和叫喊声。
唐九夜一脚踹开了门。
巨大的声响让少女本能的瑟缩。
“跟我。”他的话不多，“你要什么可以跟我提。”
陆瑶到底是个学生，光用看的也知道面前的男人不好惹，陆瑶并不傻，可她也不愿意因为害怕而留在这个坏蛋身边。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相信阮茵茵喜欢的人，一定是个高风亮节的正人君子，不会强迫一个女学生的。”
唐九夜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陆瑶说话带这些江南女子的翘舌，听着很悦耳：“你多大？”
“17。”
“高中？”
“高三。”
唐九夜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的校服：“H市第一中学？重点中学的高三学生也追星？”
陆瑶有些沉不住气：“阮茵茵当运动员的时候，吃了很多苦，我就是因为她才一直努力的。先生，阮茵茵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
17岁的女学生，身上天生有一种纯净的气息。
唐九夜接触的女人中，大多数都是出来卖的，包括他的母亲，也包括青青和燕珍。
人或许就是这样，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渴求什么。
所以，他没有放走陆瑶。
却也没能跟她在一起。
陆瑶死了，就死在这间房间里，太子爷喝醉了酒进错了门，等唐九夜赶到的时候，陆瑶已经断了气，燕珍指挥着几个保镖正在处理。
“不能送殡仪馆，陆家的人知道了估计不好办，”当了几年夜宴的老板娘，燕珍比以前沉着了很多，声音里一点起伏都没有：“九爷？”
唐九夜扯开包着陆瑶的破被子，看到她脏污斑驳的身体，闭了闭眼睛：“你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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