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人就变成了面对面的有些诡异的拥抱姿态。
“我有事情先走了，早早。”杨姐朝着迟早早眨巴眼睛，很快离开了。
迟早早在原地羞愤欲死，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也实在太矫情了些吧，颇不好意思的正了正身子，离开戴文的怀抱。
“戴文。”她有些僵硬的朝着戴文打招呼，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倒是戴文挑了挑眉毛，好整以暇的看她，上上下下的端详着。
迟早早被他这样看着有些手足无措，那些原本的能诱惑死人的劲儿都一并不见了我，犹如一个刚刚步入初恋还不知道怎样和自己的男朋友相处的小女孩儿。
好吧，她确实是初恋，确切的说，是初恋还没有开始。
“很漂亮。”戴文终于发出声音，声音低沉好听，碰撞在空气里面，迟早早有一瞬间整个人都要轻飘飘的了。
他说自己漂亮嗳，真好，比之前在任何一个爱情电影里面表演女主角听到的情话都要耐看动听。
因为那个人是戴文。
是他啊，一直是他。
……
市中心医院。
柳红玲带着莫皓晨来的时候，莫建业还没有醒，倒是和柳红玲料想的大不相同，她原本以为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又是莫建业和莫晓晓父女情深的一幕画面呢。
倒是没有想到，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只不过是空荡的，整齐的病房，还有病床上面正安然睡着的莫建业。
鼻尖下是徐徐的药水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柳红玲有一瞬间特别想哭，也就是一瞬间而已，莫晓晓的样子很快浮现在脑海里面，那些莫须有的情绪也很快就消失了。
不过她仍旧是下意识的，当即放慢了脚步，放请了脚步，她还抱着莫皓晨，示意莫皓晨不要说话，爸爸已经睡着了。
莫皓晨当即听懂了妈妈的意思，乖乖巧巧的点头。
柳红玲抱着莫皓晨走到病床旁边。
她看莫建业，眼角眉梢的，从他现在苍老的样子，勾勒他年轻时候清俊的面庞。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啊。
现如今莫建业就在这病床上躺着，脸上满是皱纹，被病魔折磨的愈发消瘦，唇色都是淡的。
他就躺在这里，柳红玲恍惚的想，他的呼吸那么微弱，像是没有一样。
生老病死，人间常态。
柳红玲又转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
“迟早”公司。
“走吧，去吃午餐。”戴文微笑着朝迟早早发出邀请。
“那，我先换一下衣服。”迟早早总算从那些小女孩子的甜软中回过神来，又是那副魅惑十足的漂亮玫瑰的样子。
“不用，这个就很漂亮了。”戴文又重新说了一遍漂亮。
当下迟早早就不想要去换了，虽然确实有些张扬，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喜欢就好了。
“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戴文一边说着，一边理所当然的牵起她的手。
苍天。
像是触电一样。
戴文牵迟早早手的那一瞬间，迟早早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像是陷入了大大的软软的棉花糖里面，简直甜的有些不真实了。
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努力的平复自己如同雷鸣的心跳，然后细细碎碎的牙齿咬了咬下唇，回握住他。
戴文的笑容更深了，然而还有什么其它并不正面的情绪，也在她回握自己的这一瞬间哗啦哗啦的冒出来。
可是当时的戴文并没有注意这些。
戴文还在想餐厅的事情。
……
一路恍惚。
空气中都是绵软的山楂混杂着桃花的气息，酸酸甜甜，让人心动。
快要到达地点的时候，迟早早才发现原来戴文载她来的是唐人街。
啊哦，他好细心呀，迟早早有些感动，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提到：“啊是这样的，戴文，有关你和“迟早”公司的合作合同拟订我已经做好了，刚刚忘记拿了，抱歉。”
“做这么快？”戴文似笑非笑的反问她。
“喔，是啊。”迟早早有些心虚的应着是。
其实那个合同早就拟订好了，从迟早早计划提上日程的那天起。
上帝一定清楚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不枉她千山万水跋涉而来。
……
市中心医院。
莫建业悠悠转醒。
刚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柳红玲的头发微微散下来，正抱着莫皓晨，模样温婉，窗外有阳光打在她脸上，恍惚如初见那天，莫皓晨揽着自己妈妈揽的紧紧的，眉眼之间俨然是莫建业小时候的样子，脸蛋白白嫩嫩如牛奶。
莫建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当下真是温情四溢，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犹如看到了世界上最最美妙的风景，这美景易碎，他不忍心触碰打破。
“爸爸！”莫皓晨脆生生的唤他，和他相信的眼睛正不停的眨巴着。
“爸爸你醒了喔！”小孩子的兴奋之情全都写在脸蛋上面，当下也只有同龄孩子的那些单纯，倒是少了在柳红玲耳濡目染的教唆之下生出来的戾气。
“乖，皓晨。”莫建业清了清嗓子才是发出声音来，声音嘶哑而且苍老，并不好听。
柳红玲又想哭了，似乎被扼住了喉咙，浑身上下都不好受，她此时此刻看向莫建业的眼神可以说是十足的深情了，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那种。
过了几秒钟柳红玲白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明明是被莫建业给轰走的，她有些耍小脾气的别开眼睛，不去看莫建业，心底微微颤动。
“吃饭了吗？”莫建业当下满心满眼都是儿子，又似乎在这一瞬间生出对生命无限的渴望来，他想要看着莫皓晨长大，想要给莫皓晨最好的，最不容置疑的父爱。
这是使命使然。
是亲情使然。
“喔，吃了，不过是妈妈回来做给我吃的。”莫皓晨挥着手臂试图从柳红玲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扑向爸爸，柳红玲轻轻将他放在地上的时候，他才是发现自己爸爸的手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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