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楚神情有些有些木纳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整整一天，也都是在警局待着的。
直到天黑的时候，祁铭才拉着她走了出去。
她不解，问：“去哪儿？”
“送你回去。”
“我能留下来吗？”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
“不能。”祁铭沉冷开口，没有商量的余地。
米楚沉默站在那里，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我记得提醒过你，救人的前提是能自保，帮人的前提，至少不是给人惹麻烦。”
米楚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久久隐忍的情绪在这一刻有点儿崩溃。
她眼眶微红，冷眼看着祁铭，一字一句道：“那是我妈！”
“所以？”祁铭神情没什么变化。“你这样不吃不睡就能找到她？”
米楚薄唇紧咬，沉默了片刻，开门上了车。
把她送到楼下，见她上楼，祁铭才驱车离开。
楼道逼仄，灯光昏暗。
她的脚步僵硬缓慢，普通没有灵魂的躯壳。
连洗漱都没有，就这样倒在沙发上，目光呆愣。
她从没惧怕过什么，但这一刻，却是怕的。
就像五年前那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再次醒来，是因为手机铃声。
可能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在听到铃声的那一刻，米楚已经豁然睁开眼。
接电话的动作显得几分慌乱，还来不及去看是谁。
“喂？”
“下来。”祁铭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态，有些哑。
米楚没再多言，快速洗漱过后就下了楼。
小区外，一辆车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而开车的人，却是唐岳。
“上车。”
后座的车门已经打开，米楚没多言，坐了进去。
车上静的吓人。
可驶向的地方不是警察局，而是直接往城外开，直至上了高速。
米楚眉头皱了一下，“去哪？”
“去见你相见的人。”他的声线很低，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疲惫。
米楚心头一跳，所以，找到妈妈了。
米楚看着他，他的头靠在椅背上，逼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可米楚知道，他没有。
唐岳扫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道：“米小姐，头儿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三天……
也就是说，在她报案的前一天，他没休息。
这两天，也是侧夜未眠了……
米楚看着一旁的人，他的脸被窗外投进来的阳光笼罩，轮廓鲜明。
他个头较高，头后仰着，这样的睡姿看上去并不舒服。
而米楚，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状态。
心中除了愧疚，竟也涌上一种奇怪的情绪。
男人的头微微右偏，米楚微惊，忙往他身旁移了点儿，那人的额头就靠到她肩膀上了。
米楚身子微微有些僵却没动，久久，从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声中能判断出已经睡着了。
她见过祁铭很多次，给人的感觉像谁都难近身，这样的状态还是第一次。
或许，是真的累了。
唐岳偷笑了一下，道：“米小姐你不知道，头儿从来没把一件案子逼这么紧过，整个队的人都差不多连轴转了。”
“谢谢。”
“别客气，职责所在，更何况是米小姐的事。”唐岳笑道。
像是被声音惊扰，祁铭皱着眉动了下身子，在米楚肩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过去。
温热的呼吸全喷洒在她脖颈。
有些痒。
米楚微微蹙眉，却没动。
直到三个小时后，车在广宁市一所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
唐岳提醒的声音不大，可身旁的男人却已然睁开了眼，眼里浮着明显的红血丝。
抬手揉了揉因为缺乏睡眠而胀痛不已的眉心，余光扫向了一旁视线落在窗外的女人身上。
她脸上那死不安也落入他眼中。
“她没事。”祁铭冷冷说了一句，已经开车门下来了。
米楚稍微不安的心放下了些。
下车，下意识的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
祁铭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病号房，米楚果然见到了消失两天的人。
“妈。”她脚步急促，声音也有些哑。
床上的人闻言转过眸，眼底也闪过一死喜色。“楚楚，你来了。”
米楚握着那有些沧桑却温暖的手，极力隐忍着所有的情绪，道：“妈，你怎么会来这里？吓死我了。”
“不是你接我来的吗？”米淑云微微蹙眉。“你给我打的电话，说从医院辞职了，要回广宁工作，你还有事要处理，让你朋友把我先送回来啊！”
米楚心头一惊。“我给你打的电话？”
米淑云点头，还把手机拿过来，翻到那条通话记录。
那个电话，是她之前医院办公室的电话。
妈妈保存过。
她不曾给妈妈说过去惠安，妈妈肯定以为她还在那儿，所以也会下意识以为是她打的电话。
她心中不仅疑惑，还有后怕。
广宁市是妈妈老家，之后是跟着爸爸一起去的霖城，这么多年也不曾回来过，如果是去别的城市，妈妈一定会有疑虑，但广宁她却不会。
看来对方很了解他，甚至还用上了医院的号码。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米淑云担忧道。
她掩下情绪，笑道：“没事，妈，我先接你回去。”
她不想妈妈担心。
“回霖城吗？”米淑云微微叹息。“楚楚啊！其实广宁也挺好的。”
米楚知道她的意思，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陈家的人，也没人会因五年前的事为难她。
“妈，等以后你身体好了，我陪你回来。”
米淑云微微叹息。“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在哪儿都一样。”
米楚没再多言。
出院手续办的很快，为怕路上有什么问题，她直接租用了医院的救护车。
走道上，一人依墙而立，冷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多谢你们送我过来，我租用了医院的车。”
祁铭到没多言，将一张名片递给她，道：“这所理疗院是一个朋友开的，这样的事你不必再担心。”
“谢谢。”米楚接过名片，似想起什么，道：“有人用我之前医院办公室的电话，以我的名义骗我妈离开的，可能用了变声。”
“我知道了。”
说完，祁铭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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