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灵活解开她上衣的扣子，伸进去，抚摸。
忽然，他停止了动作。
因为郁小暖哭了。
一滴，两滴，很痛苦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打湿耳朵和头发。
因为醉酒，她的眼眶很红，现在，是连整双眼睛，连眼白都红了。
她隐忍已久的情感和委屈，在酒精的作用下滋长，爆发，最终，将她击溃。
商逸寒用手抚去她的泪水，看着她，沉声地问：“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哭，我是影后，我的演技很好，说不哭，就不哭。”她的脑袋昏沉沉的，自己在说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商逸寒笑，那些源源不断的泪水沾湿了他的手指，“笨蛋，哭成这样还说自己有演技，我看影后你也别当了。”
他起身，想要为她拿来纸巾，她却猛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别走。”
她身子绵软，拉他的动作却是用了全力，以至于说出的话每个字都带了喘息。
商逸寒低首，“为什么？”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虚弱无力地道，“把你的胳膊，借我，靠一下。”
商逸寒看着她，深邃的眸底泛起笑意，然后他坐回去，一把将她抱起，伸出手臂搂住她，让她软趴趴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胸口。
郁小暖枕着他的胳膊，缩进他的怀里，酒精的后劲越来越重，她的大脑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分不清东南西北，只隐约记得，抱她的男人是谁。
因为她记得这个怀抱，记得这抹味道，记得这个触感。
这份记忆在她灵魂深处，哪怕酒精也麻痹不了。
在他怀中，她贪婪地嗅着，便觉得安心了。
她不说话，他也没有说，就这么任她躺着。
过了会儿，他问她，“舒服点了吗？”
“嗯……”她闭着眼，湿润的泪痕一路往下，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红的，嘴唇无意识地一张一合，说出含糊不清的话：“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好好闻……”
商逸寒失笑，捏捏她的小脸，“你不是说它难闻死了吗？”
“我是，骗你的，我只是，不喜欢看到别的女人挂在你身上……我会，吃醋……”这时，郁小暖吃力地睁开眼，迎着一片朦胧的水雾，她慢慢看清了商逸寒的轮廓，“她……那个抱你的女人……她是，是谁……”
“她是对我来说，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很重要……很重要……”她张着嘴，有些茫然地重复两遍，眼中的泪水很快又要落下来：“可是，我不喜欢看到她抱你。”
商逸寒笑，双手更紧地抱住那喝醉的女孩，此刻的她满心委屈，泪水涟涟，好像回到了当初她与他撒娇的模样，他一边拨开她微湿的发梢，一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抚她道：“好了，别哭了，被你打了一枪的时候，我很痛，但看到你哭，我才是最痛的。”
就算他气她不相信他，关键时刻选择一意孤行，可看到她现在这样，他的心口也是疼的。
“我……打了你一枪？”郁小暖仰起脸，满眼不懂地看着他。
商逸寒压低目光，“你不记得了吗？”
郁小暖摇摇头，又点点头，思绪仿佛飘远，声音带着暗哑：“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做过一个噩梦，梦里，我和别人结婚了，还对你开了一枪，吓死我了，幸好，幸好，只是一场梦……”
然后，她又笑了，“我一定是脑袋出问题了，怎么会做那样的梦，连梦里都尽想些不好的事，我大概，是太喜欢你了，太害怕，失去你了……”
“逸寒……你知道吗，你在梦里，很可怕，是我完全不认识的那种人，为什么，你会有两面呢……”
商逸寒轻笑，抱紧她，腾出一只手，把她解开了扣子的上衣轻轻拉扯下来，露出了大片泛红的肌肤，她肩上的伤口瞩目，看得商逸寒心口一疼，皮肤接触到空气的凉意使郁小暖惊慌，接下来，更是被商逸寒低头落在肩上的一吻弄得不知所措。
“不仅是在梦里，如果现实，你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我同样会变得可怕，变成，你完全不认识的那种人。”一边逗弄那轻颤滚烫的身体，一边似笑非笑，故作坦诚地告知对方，“因为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无论是谁，我都会生气。”
“为什么啊……”郁小暖还是迷迷糊糊的，脑袋无法思考。
商逸寒笑，吻完她肩上的伤口，又捉起她的手掌，吻上她手心的伤口，舌尖轻舔，郁小暖觉得有些发痒，忍不住想把手抽回来，可浑身无力，只得任他摆布，看着她，他低声反问：“你说呢？”
“我……”
“我是人，自然会有正反两面，我的正面，是你背叛了我，我要恨你，惩罚你，让你离开了我就活不下去。”商逸寒轻笑着吻过她的手心，她的肩膀，她的锁骨，她的耳朵，范围越来越大，直到她的嘴唇。
可他没有吻下去，只是离她很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着她烧红的脸蛋，迷蒙又惊慌的眼睛，流淌的泪水，还有欲言又止的嘴唇，薄薄地颤动着，想说什么，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掌握不了自己的情绪，根本没有组织语言的能力。
修长的指尖摩擦她的嘴唇，他笑得从容，淡声说道：“而我的反面，是对你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它不断地告诉我，郁小暖是我的，绝对不能让给任何人，想要你想要得无法忍耐，这样的回答，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不想把我交给任何人？”
“对，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可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啊……你还有，刚刚那个女人……”
商逸寒笑了，“那你希望，我是你一个人的吗？”
“希望啊……当然希望……”郁小暖遵从内心地点头，但很快眼神又黯淡下去，“可是，这不可能……”
“如果可能呢？”
“什么？”
“说你也想要我，说出来，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真的？”
“你来做选择，要不要，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我，还可以，选择？”
“当然可以，推开我，或者留下来，不管你选哪样，都没有后悔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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