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眼底,云海翻腾。
眼底瞳人,绝美如画。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白桃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而今,他的气息就吹拂在脸上。。
好似和煦春风,带着一股融融的暖意。
白桃的气息逐渐紊乱,甚至还能够听到从胸口传来的躁动声。
容天玄情不自禁地吻住白桃,深陷于她可口的樱唇。
就好似立于郁郁菲菲的杏花下,花叶如云,将他们从上至下覆溺。
慢慢地,白桃闭上了眼睛,甚至将双手抵在容天玄的胸膛上,感受着属于他的体温。
原来,他也是有温度的。
属于容天玄的气息,烈酒一般,让白桃彻底沉醉。
容天玄深黑的凤眸胶着在她颤动的羽睫上,齿间忽地用力,轻轻咬住了白桃。
“嘶……”
白桃痛得眼底当即便腾起一片水雾。
她一把推开容天玄,朝着嘴巴扇了扇风。
“容万两,你是想要我的命吧?”
看着她殷肿的嘴唇,容天玄眼底的浓黑卷起浓洌的寒意。
刚刚他都做了什么?
吻了她?
容天玄不敢相信,方才的行为竟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第一次是个意外也就罢了,这第二次又该怎么解释?
白桃只见面前的影子忽然拔高,心底一惊,还以为容天玄这是要出手,惩戒她手脚不老实,在他身上揩油。
没想到,容天玄在站起身之后,直接奔着门口走去。
在关门离开之前。白桃就见从他身后甩来一道莹白的流光,她本能地伸手接住。
落入掌心的,竟然是白瓷瓶。
“你自己涂。”
容天玄身形疾闪,消失在黑夜之中。
望着虚掩的门,白桃愣了一下,随即颦眉,嗔道:“神经病!”
她思绪一晃,回忆起刚刚那个吻来,便情不自禁地抚向红肿的嘴唇。
白桃现在才回味过来。
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容天玄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吻住她?
是恶作剧?
可容天玄不像是会对她恶作剧的人啊?
那就是感情使然……
想到这个可能性,白桃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容天玄身为帝王,后宫佳丽必定是不计其数。单单是他的皇后庄汝蔓,平时都是一副端庄娴雅的样子,还不知道要比白桃强了多少倍。
而刚刚容天玄在吻住白桃之前,她甚至还在抠脚。
白桃不忍回忆,用抠过脚的那只手,重重地拍在了脑门上。
“容万两他一定是秀逗了!”
白桃将白瓷瓶装好,随后便躺下睡了。
不管容天玄的动机如何,既然已经发生了,两人之后见面肯定会更加尴尬。
虽然容天玄是个比女人还要妖孽漂亮的男人,但是,鉴于他已经有妻室,妻室的数目还很庞大,白桃决定捍卫自己的感情,绝对不会让容天玄所撩拨。
她要的男人,该是个痴情的,至少,只会独独爱她一人。
而容天玄……
想到这里,白桃的情绪竟微微的有些低落。
她奋力抬腿,勾起锦被,直接盖在自己身上,让自己陷入无止无尽的黑暗之中。
容天玄离开公主府,袍摆如飞,一道堇色如虹,割裂了浓厚的夜色。
花思紧紧地跟在身后,可容天玄速度之快,他竟然有些吃不消。
刚刚发生了什么?
花思觉得很奇怪。
容天玄从白桃房中出来之后,脸色就很难看。
花思很细心,注意到容天玄的嘴唇竟好似涂了一层蜂蜜,颜色比起往常更加鲜润。
联系之前从白桃房中忽然没有了说话的声音,花思便止不住地坏笑起来。
容天玄眸深如潭,穿透渺渺夜雾,安茗的话,至今回荡在脑际,让他混乱不堪。
“若你不做……便整个碗都会被人端走。”
之前自己的行为,对白桃表现出过多的关心,那都是因为她对自己有利用价值。
而自己身为九五之尊,又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少女?
她行为恣肆,很多时候,都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原本以为她胆小怕死,有的时候,却又比谁都果断勇敢。
容天玄忽地停住脚步,仰头望着浓云之后的二分明月。
夜色淋漓如墨,洇在他眉梢上。
一定是因为她的特别,才过多的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容天玄压抑的胸口才稍有缓解。
之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第二日天一亮,便有一道圣旨再次让京楚城炸开了锅。
手中端着圣旨,刚刚睡醒的白桃还有些不敢相信。
被巫湘扶起身之后,白桃才追着传旨公公确认了一遍。
“这可是真的,本公主不用嫁到方古去了?”
传旨公公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白桃,“公主殿下不识字的吗?圣旨上面可都写着呢。”
从巫湘那里领了赏,几个公公便高高兴兴地走了,留下错愕的白桃一直都不敢相信。
“巫湘,这是真的,不是我在发梦吧?”
白桃将明黄色的圣旨摊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仍然不敢相信。
她不觉得孟子樱会突然善心大发,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巫湘也很疑惑,帮着将圣旨看了几遍,可上面确实写着,大燕胧月公主跟方古安阳侯嫡子的婚事作罢。用的理由还是白梨舍不得白桃远嫁。
“公主,等大元帅大人来了,你再仔细地询问了他,兴许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知情。”
一提起宫清,白桃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大燕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求娶胧月公主的事情,跟方古的瑞亲王求娶胧月公主,始终占据着大燕百姓茶余饭后谈资热度榜的Top一、二。
在白桃养病的这几天,也没见宫清出现。
巫湘眼神闪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会白桃说道:“公主,其实,这几天大元帅大人一直派人来府上询问您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他嘱托不能告诉了您,奴婢才一直没有说的。”
她的话,顿时让白桃的面色沉了沉。
若是不知情还好,知道之后,白桃反而觉得胸口憋闷的慌。
“巫湘,你说大师兄那番作为究竟是出于什么意愿?”
“也许只是想要将您留在大燕。”
即使看出了宫清的心思,但看白桃的表现,似乎是没有办法接受,巫湘便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没想到,白桃竟然信了,欢喜地说道:“是,一定是因为这样,大师兄我最了解了,他是不希望我远嫁方古,无人照拂。”
说罢,让巫湘收好圣旨,抖擞了精神,就准备迎接两位师兄的到来。
以她的判断跟对两位师兄的了解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一顶会尽快赶来这里的。
果不其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白桃就看到了宫清跟庄羽墨。
宫清尽量表现的自然,可略显仓促的视线还是出卖了他。
而庄羽墨看着宫清,眼底里透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来。
白桃丝毫都没有注意两位师兄的异常之处,高兴地说道:“二师兄,那妖后不知道动了哪门子心思,已经取消了我们的婚约了。”
“你很高兴吗?”
庄羽墨故意绞着手指,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来。
白桃看着他略显失落的表情,犹如猛地被冷水呛了一口。
“呵呵,二师兄,我们之间是兄妹情分,做夫妻的话多尴尬啊。”
她伸了手,就如同往常在南华山上一样,将庄羽墨一把揽住。
庄羽墨唇角旋开一朵花,用指节敲了一下白桃的脑门。“看来我这趟是白来了,家里那老头子得到消息之后肯定气炸了。”
“没事的师兄,我会给你物色一个善于持家的好媳妇的。”
重要的事情终于解决,白桃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灵眸俏黠,丹颊彤彤,宫清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许久都没移开。
直到,察觉到庄羽墨正眯眸看着他,宫清才匆匆别过头,尽量不跟他们的视线有任何碰撞的可能。
自从心思被道破,每次面对白桃,他都有些堂皇。从前那副冷漠拒之千里的姿态,再也做不出来。
白桃高兴归高兴,可关于复仇的事情,她甚至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计划。
三人坐在桌子前面,各自沉默。
良久,白桃才睁着毫无神采的眼睛,盯着桌子说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是否见过孟子樱的千魂暗卫?”
庄羽墨看了一眼宫清。
宫清摇摇头。
“孟子樱的千魂暗卫万里挑一。即便是我们师兄二人与他们比试,都有些吃力,况且千魂暗卫少说百人,平日里大多都潜伏在孟子樱周围,想要与他们抗衡,恐怕没有一朝一夕的话,根本就是无妄之谈。”
白桃恨恨地捶了下桌子,手掌背面都已经发红了。
宫清心疼地看了一眼,却踌躇了许久,也没能伸手去查看一下。
“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白桃太阳穴一跳,愤然起身道:“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我们要尽快为师父报仇!”
想起南华水榭冲天的火光,跟满地如涂的鲜血,白桃眼中便烧灼起赤红的恨意来。
“小姐,不好了!“
巫湘忽然匆匆跑进来。
她个性沉稳,还第一次在规矩上如此疏忽。
白桃料到必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巫湘仓皇道:“红莲教众已经攻到京楚城外围了!”
宫清拿着茶盏的手重重一捏,茶水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就连庄羽墨眸底,都簇起一团冷芒。
白桃不知“红莲教”的来历,怔忪地看了看宫清跟庄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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