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处不在，周围的空间似乎在破碎，陆地也开始破碎，碎片开始在虚无之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生命体。
他有七根触手，一只巨大的眼睛。
“整个荒地竟然都是他的一部分。”李寻山惊叹道。
“有的生命是一个生命一个世界，比这家伙强了不知道多少。”但可以从她的表情上看出，这个家伙也不好对付。
“打不过，我们现在只能逃，对面的战斗等级怕是已经三十多级。”她估计到。
“梦灵（组合生命），战斗等级32级。”
李寻山双眼灌注神能量，被她说中，这个组合生命竟然有三十二级。
“三十二级，我连五级都不到，没办法了。”
“我数一二三，听到三就跑。”小白树紧盯着梦灵说道。
李寻山也是一刻也不敢把视线移开，三十二级的速度可是极其恐怖的。
“我开始数了。”
“三。”
两人飞快逃命，吞虚鱼像一颗流星一样飞了出去。
“你们，跑不了。”一千个声音同时说道。
下一刻，他们感受到身后强大的吸引力。
梦灵的那一只巨眼化作漆黑的漩涡，将他们两个又吸了回去。
但是并没有将他们直接吸入腹中，与他们融为一体。
“加入我们，如果你们加入我们，我们就把主要控制权交给你们。”
“他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加入他呢。”李寻山很是不解。
小白树知道原因，“组合类生命如果同时又是邪灵，他们诱导别人加入他们获得的提升是直接吞噬灵魂的百倍。”
“这里估计也没有多少人灵，他不可能放过这次的提升机会。”
原来如此，诱导人是吞噬人的百倍，李寻山捏着下巴。
“这些生命会不会就是历史上出现的魔鬼。”魔鬼专门诱惑人做恶事，最后吞噬掉人，他想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我们拒绝。”小白树依旧没有改口。
双方对峙良久，反正都逃不掉，只能这样跟梦灵干瞪眼。
一阵黑气弥漫，火中花的身形幻化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反正这里基本上没人，我们要再高的实力也逃不出去，还是把你们放出梦境吧。”
说完，他就变成黑气回归到梦灵本体。
两人对视一眼，一阵白光闪过，再一睁眼他们就来到了来到一条人流涌潮的街上。
李寻山一身破烂衣服，他突然想了起来，他是一个乞丐。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的声音轻微。
“说什么呢，臭乞丐。”一个小孩对他扔了一块石头，在他头上砸出一个包。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追过去打那个小孩，他记得这是王村的孩子，他父亲在王村有些号召力。
上次他打了这个小子，被他父亲带着一家族的人痛揍。
他那一块步遮住头，石子落在脑袋上，这些他必须忍耐，拜佛的张大娘跟他说过，他这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要换的。
“臭乞丐，哈哈哈。”对面的小孩子变着花样捉弄他，因为他知道李寻山不敢打他。
“喝壶酒吧，臭乞丐。”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他身上，他知道这是什么。
那孩子似乎自己也感到恶心，就离开了。
“臭乞丐，今天算你走运，明天再来收拾你。”
下辈子遭罪的就是他吧，李寻山心里想到。
这样的苦楚他遭受太多，或许这就是命。
他该死，所以老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受罪，以免除该死。
但是他一点也不感谢老天。
“你流血了。”
他抬起头，看到的事张大娘，他裂开嘴笑了，无论笑得多难看他都要笑出来。
对于对他好的人，他都会报以笑容，无论对方是什么目的。
张大娘给了他两个馒头，赶紧趁热吃了。
他伸出手，接过馒头。
张大娘在一边诵念着什么经文，李寻山一个字也听不懂。
最后，他还没忘记跟佛祖求到，下辈子让他生在富贵人家。
趁他不注意，李寻山嘴角上扬，要是圣佛真有那般强大，世间怎么还有这般疾苦。
张大娘拜完佛之后，又对李寻山说道：“城北的李府正招家仆呢，你明天可以去试试。”
他点点头，陷入了睡眠。
张大娘离开了，也没再说什么。
醒过来时，天色已晚。
他站起了身，拖着残废的右腿，走向街道的尽头。
一条小溪边，他跳了进去，很快清澈的小溪就弥漫了一些黑色的东西。
他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身体感觉都要泡发了，不过，身上也算是赶紧。
他觉得自己应该干净一些，因为他可是有老婆的人，虽然是在梦里。
天亮之时，直奔李府。
走在路上，感觉少了好多异样的目光，或许是因为他比平常干净。
没有人会把他当乞丐，而是把他当作一个贫穷到买不起也补不起新衣服的人。
挺好，他感觉心也亮堂起来了。
拖着残废的腿一路走到李府，这腿是他以前偷东西的时候被人打废的。
但是饿到不行，一条腿换一条命，他觉得挺划算的，就是走路不方便。
来到李府，守门的家仆也没有发现他是乞丐，而把他轰出去。
而是将他当作一个贫困不堪的人，来这里讨生活。
大院内站了十几个人，都是为了来此当家仆。
“说一说，自己都会什么。”管家的扫视了一圈问道。
“我会识字，我读过书。”一个秀才模样的人说道。
“我力气大，什么活都能干。”
“……”
“你呢？”管家的把目光停留在李寻山身上。
“我叫李寻山。”
“我问的是你会什么？”管家重复道。
“我……”
“我什么也不会。”他的语气黯淡无光，艳阳天里唯独他是寒霜雨雪。
管家的没有再多问，他的修养很高。
最后管家从他们中挑了五个人，说道：“我已经尽我最大的仁慈，本来老爷是要找三个人，我硬是招了五个，李家家大业大但也不养闲人。”
“各位自行离开吧。”
李寻山灰暗地离开，但他没有再去原本乞讨的那条街，他来的了山里面。
这里可是有恶虎出没，他或许想做一条伥鬼吧。
这些天，他以山间的草叶为食，他不会打猎，野果难寻，只能吃草木叶子。
半个月过去，他还是撑不住了，人消瘦了好多，虽然他原本就很瘦，他饿倒在地。
醒来时，已经在一座道观里面。
“你醒了，锅里面有粥，你去取些吃。”老道士满口的方言。
李寻山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当乞丐的，或许从小就是。
他取了粥，也没有跟老道士说谢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见到老道士就对他笑，笑得很难看，笑得很卑微。
老道士经常跟他讲他不适合当他的徒弟，又一边叹道传承要断。
“你……传给我……不就好了。”
“不可，你不适合，传给你反而是害了你，不过你可以跟我学一些剑术。”
“我……腿……”他有些扭捏。
“这个我可以治。”
李寻山当即跪倒在地。
“谢……谢……”
“哎，起来。”
“人要有卑微，但一定不要以为自己本来就该低于人下。”
“天下苍生本来就是平等的，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
之后的日子里，李寻山学会了老道士交给他的剑术，他的腿也被治好，但是没变的是，他依旧不爱说话。
“你今天就下山吧，这把剑就交给你了。”
李寻山接过剑，跪拜，三声响头之后，便下了山。
中途遇到一只猛虎经过一番苦战，他杀了恶虎。
没想到，自己没有成为伥鬼，恶虎反而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他拖着恶虎来到县城，人们都来围观。
“乖乖，这老虎爪子比人头都大。”
这件事惊动了县官，这伤人恶虎可是让他烦恼许久，李寻山解决了他的心头恨，当即摆下筵席招待李寻山。
“壮士，我衙门还缺一个职位，你要是愿意，我让你坐这个位置，以后我可以把你推荐到朝廷做将军，你可愿意？”
他感觉自己走到一个分叉口，一步庙堂，一步草房。
“不必，我生性好游荡，怕是坐不住。”
“那便可惜了，以你的武力，做一教头应该可以。
他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官府，他找到一个镖局。
凭着精湛的武艺，多次有惊无险。
几年下来，脸上多了一道疤痕。
“老李，你真要走。”
“不干了，我想回家置点田产，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好吧，这是这一次的工钱。”
李寻山拿了钱就要走，镖局镖头叫住了他。
“老李，不满你说我也要回家，但是镖局和兄弟们我放不下，你要是愿意我把镖局镖头的位置给你。”
李寻山告谢之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一处村庄，在此购田建房。
他把老道士给他的剑藏好，用他这一身武力去种田，能够有力气换滋养生命之物，他觉得不亏。
很多年过去，他开始看书，经常看得废寝忘食。
他看书是因为书上有很多妙计，可以很好的解决乡邻之间的矛盾。
经年累月，找他麻烦的乡邻少了，上面说媒的人多了。
他觉得有来到了一个分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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